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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邪簇】朗朗

ooc预警。
心理方面知识全靠编,跪求不要较真。
剧才看到十几集……但是通过各种途径大概了解了全剧……与情节不符请忽略1551
邪簇好可爱啊!写得不好,见谅。

这里实在是一个偏僻的地方,从市区过来要花费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。但是胜在环境好,沿着一条碎石小路,穿过一小片树林,才能见到这栋简约的白色小楼。

黎簇听说,这个设计是为了让病人放松心情——这里是一家心理咨询室,他来这里当助理咨询师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。而再过十分钟,他将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位病人。黎簇再次把纸笔和流程确认一遍,然后静静地等待着。

病人没有让他等太久,清脆的敲门声响起,等黎簇的“请进”话音刚刚落地,门便慢慢地打开了。
他的病人,是一位长得很好看的男人,资料上说他三十多岁,但是眼里的沧桑和疲倦混杂着复杂的情绪,像是裹了半生的风雪,匆匆赶来寻找一片可以休憩的地方。他为什么会这样呢?黎簇想。

“你好,黎医生。”他的病人声音很温柔,嘴角含笑地向他打招呼。

“你好,吴先生。”资料上只显示了他的姓,黎簇也不意外,有些病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也是正常的。“请坐。”

又把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推到男人面前,拿出录音笔:“那我们就开始吧,吴先生。”

“好。”

虽然黎簇表面上很淡定,但是心里还是有点紧张,具体表现在他忍不住拿着钢笔来回把玩。

“你不用紧张,就当是跟我聊聊天,说一下你的故事。”黎簇说。

然后就听见对方轻笑了一下,黎簇抬眼看他,正巧对方也刚好身体往前倾,手肘搭在桌面上,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盯着他,:“你也不用紧张,黎医生。”

瞬间被拉近距离让黎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但是作为心理咨询师的素质让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些,笑道:“那我们就一起放松一点。”

男人笑笑,“黎医生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心理咨询师,真是年轻有为啊。”

黎簇一愣,还没回答,又听对方问道:“黎医生是就读于哪个大学啊?”

“……浙江大学。”

“浙大,”男人点了点头:“浙大建筑系很不错,但是心理学并不是很出名。黎医生,怎么选了这个学校呢?”
黎簇皱了皱眉,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心慌,他想,得结束这个话题。

“大概因为我对浙江很向往吧。吴先生,时间可是很宝贵的,不如先聊聊你吧?听说你睡眠不太好?”

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,末了,苦笑道:“是不太好。”

“失眠吗?”

男人拿起面前的玻璃杯,缓缓地旋转着,双手节骨分明。

他说:“不是失眠,黎医生,我总感觉,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我,当我夜晚睡着,我就会成为他。”

“做梦吗?”

“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做梦,但是后来,我发现,这一切并不是梦。”男人喝了一口水,仰头时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“可以跟我说说吗?”黎簇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。

男人歪了歪头:“我说过很多次,没有人相信我。你相信我吗?黎医生。”

黎簇打开钢笔笔盖,换了个放松的姿势拿着病例卡:“你可以试着让我相信你,吴先生。”

“我梦见,我制定了一个疯狂的计划,把我身边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的计划。而我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点,我需要一个清白的棋子。”

“于是,我绑架了一个小孩。威逼利诱强迫他跟我去了,古潼京。”

说到这,男人问了黎簇一句:“黎医生听说过古潼京吗?”

黎簇摇摇头。

男人不说话了,把视线转移到左手边的沙漏上,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。

“那里是一片沙漠。”

“我化名为关根,带着我的手下和那个小孩,伪装成摄影师和助理,跟着一个商人和一群亡命之徒进了沙漠。”

“小孩开始很不听话,像只小狼狗,什么都跟你反着来,我脾气也不太好,他一不听话我就威胁他,半真半假的,他害怕,不情不愿地听话。”

“不过这小朋友也是心大,等进入了沙漠也没有一直想着偷偷溜走,虽然也逃不掉。也可能因为新鲜,拿着我的相机到处晃荡,要么就蹲在一旁玩沙子,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真是带小朋友来旅游的。但是我千算万算,也没算到,这小孩居然有幽闭恐惧症。”

“幽闭……恐惧症?”黎簇下意识地跟着说了出来。

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对,幽闭恐惧症。我们当然不是来旅游的,我们下到了一座古墓,没想到他的幽闭恐惧症发作,他求我,让我带他上去,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?我说了不算,我只好哄他,让他闭上眼睛,拉着他走。小孩的手一直在抖,抖得我差点儿心软了,但是我还是没有带他离开。毕竟我是坏人嘛。”

“小孩这样都没有恨我,生死关头的时候,还很配合我,让他走,他就回头看我,又不说话,那一瞬间我就默默地想,我一定要带这个小朋友回家。”

“沙漠里发生了很多意外,塌陷、沙尘暴、缺水,倒霉透顶,小孩受不住晕倒了,我想跑到他身边,但是我做不到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黎簇低声问。
“我已经用尽全身力气,但是还是跑不过去。当时是因为身体和环境原因,但是后来无数次,我都跑不过去,我就想,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儿。”男人自嘲。
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们被救了,我醒过来的时候小孩还没醒,我习惯性地去巡查了一遍那个所谓旅馆,从地窖爬出来的时候,就看见小孩背对着我往骆驼水槽那儿解手,”说到这,男人笑了,好像找到了一颗糖的小孩子,抱着不愿意撒手。“他被我吓了一跳,尿到了手上,下意识地擦在袍子上——他穿了一袭红色的长袍,本来就长得好看,这么一穿,更衬得他唇红齿白,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好看多了。我逗他,说他‘真脏’,他骂我,他特别可爱,每次骂人只会说‘你有病啊!’一点儿也不像不良少年。他怪我吓他,他已经一点儿也不怕我了。”

黎簇也配合的笑了一下。

“但是这家店有问题,老板娘和她的儿子都有问题,但是更紧急的是,我们从墓里吸入了孢子,长成了虫子。我不幸中招了,我忍着难受让小孩来帮我,他急得差点就哭了,但是我坚持让他来,我只相信他。而最终证明,我的选择是对的。”男人语气有点儿骄傲,看了眼沙漏,“黎医生,到时间了。”

黎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沉迷于男人的故事,连忙说:“吴先生,每个人都会做梦,有些人的梦甚至比你的还有惊现离奇,其实这都是正常现象。”

“黎医生,我刚说过,这不是梦。”男人缓缓地站起来,撩起了上衣下摆,腹肌之上赫然是一道丑陋的疤痕,而且能看出,缝合绝不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。“那小孩,在我的肚子上开了一刀。”

“……吴先生,或许是你忘了自己曾经受过伤?”黎簇问。
“黎医生,我想无论是谁肚子开了这么个口子,都会去医院,但是我找遍了家里,我没有医疗记录,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伤口的花费记录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黎簇还想说什么,又被男人打断:“时间到了,黎医生,我要走了,期待下次再见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黎簇只好点头。

男人从容不迫地转头离开,从头到尾,这个男人都不见一丝慌乱,又有种抓不住的虚幻感。

黎簇把他的病人的资料整理好,正准备离开,苏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:“鸭梨,一起吃个饭吧?”

“好啊,正好我也饿得不行,老地方等我。”
他和苏万的老地方是一个天台,每次老地方聚餐都是苏万负责带饭菜酒水,黎簇负责吃喝。

“来!庆祝你收获第一个病人!”苏万举起酒杯。

黎簇随意地跟他碰了一下,说:“我宁愿没有病人,生病太痛苦了。”

“所以你要加油把你的病人治好啊!”

“我尽力。”黎簇放下酒杯,瘫在沙发上。

“鸭梨,你很累吗?”

“不是……我,苏万,我大学为什么去浙江大学啊?”
苏万眨眨眼,有些疑惑: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当年你小宇宙爆发,高考考了666,然后就上了浙大啊。”

“可是,我记得我从来没有了解过浙江啊。”黎簇轻声说。

吴先生约的时间是每周五的下午,但是除了第一天,他再也没有很认真的讲述他的故事,他们已经见了六次了,而故事的进度还卡在“他们”跑进海子,进入了真正的古潼京。

黎簇称呼他的病人的经历为“故事”,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词语,男人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反应,只说,“黎医生爱听,就把他当做一个故事吧。”

有时候男人来,不讲故事,也不说话,就静静地坐着,黎簇一开始还会找些话题,渐渐的也就放弃了,在男人不想说话的时候,就拿出素描本画画。

他的画技让人无法恭维,一次男人拿过来看,表情从不解慢慢变成憋笑,黎簇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抢,被男人轻松躲过,画册却不小心翻了好几页,上面是几笔写意的线条,勾勒出了一个人的背影。

男人问:“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?”
黎簇看了两眼,表情有些纠结,好一会儿才说:“对不起,这张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?”男人问。
“这张,很重要。”黎簇说。

终于有一天,男人把故事说到了,他让小朋友“滚”。
“小孩把我的刀扔地上了,他说‘再见’,我很庆幸当时他没有回头,否则我可能就演不下去了,我可能会拉住他,跟他说‘别走’。”

黎簇笔尖在纸上晕开一点儿黑点,话语在喉头滚了好久,终于还是问了出来:“你喜欢他?”
“嗯,特别喜欢。”男人坦坦荡荡地承认了。
黎簇眼眶一热,莫名的情感涌上来,他急忙压下,把一切归结于自己对这个故事带入太深。

黎簇也不知道这个史诗长篇梦境故事到底有什么吸引自己,或许是男人的娓娓道来让他沉浸,或许是故事里那个小孩让他敬佩,又或许是男人虚幻的爱情太过真挚。

当男人说到小孩炸c4时候,黎簇觉得膝盖处的旧伤隐隐作痛;当男人说到自己被割喉推下悬崖时,黎簇忍不住看向男人的脖子,那里确实有伤疤;当男人说他找到了他的小朋友,说‘对不起,我来晚了’的时候,黎簇觉得好像黑压压的乌云突然间都散开了,阳光柔和的洒下来,破碎的一切在光合作用下慢慢愈合。

当男人把故事全部说完,他们静静坐了很久。

“吴先生,你已经带他回家了,这个故事应该已经完结了,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呢?”黎簇问,他已经不再是心理咨询师的身份,而是作为一个看客。

“我很愧疚,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我把一颗心系在他身上,但是不敢去见他。”男人垂着头,连发丝都透露着苦涩,“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回归正常的生活才是对他好。”

“他不会怪你。”黎簇说,目光有些失神,像是在喃喃自语,“他也喜欢你。你可以去见他的。”
又突然触电般惊醒,快速地往纸上写了两个词。

“人格分裂症、妄想症。”男人的声音与他停笔的速度一致,语气很是无所谓,“然后,推荐药物治疗,是吗?”

黎簇跟他对视,突然有些沮丧,他没办法找到这个故事的矛盾点,这对话的过程中,他的每个问题男人都给出了合乎情理的答案:“对。吴先生,我很抱歉。”

“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。”男人伸出手,在黎簇的脸侧顿了顿,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如果有需要的话,我可以推荐给你更好的心理医生。”黎簇认真的说。

“不用了。”男人摇摇头。

黎簇以为他放弃了,有些着急:“那怎么行呢?”

“因为,我本来就不是来看心理医生的。”

黎簇一愣,突然间,男人眼睛里雾一样的情绪变成清晰可辨,有怀念、有难过、还有沉重的爱意。他下意识的想躲避男人接下来的话——

“我是来看你的,黎簇。”

“我一直没告诉你,为什么我会选上那个小朋友,因为我的手下在他的背上刻了七指图。”

黎簇把手伸到后背,那个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伤疤好像又活了过来,隐隐作痛。

“还有,我叫吴邪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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